“云舒,你让我前来,所为何事?”南絮的声音里都是生硬,完全没有当年花前月下的浓情蜜意,有的只是陌生的疏离。

    云舒脸色一僵,她心里责怪南絮的薄情寡义,可却不得不有求于南絮,此时她孤身一人,能够救她的只有南絮了。

    云舒笑意有些浅淡,目光里都是哀愁怀念“夫君,从何日起我们竟变成如今模样,你还记得吗,当初你不顾众人的嘲笑反对,不顾我二嫁的身份,毅然决然的和我在一起,你出入朝堂努力经营功名,我为你打理后院,多好!”

    云舒所言,让南絮的确面色也带着怀念。当初的那些日子,是南絮以为最快乐的日子,心爱之人在侧,官途顺畅。

    见着南絮有怀念之色,云舒顺势而上,咬着嘴唇“夫君,如今种种都是我的错,我已经知道错了。今后我定会伺候好夫君,不会再这样了,夫君,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夫君不会放弃云舒的,对吗?曾经夫君说过,我们乃是夫妻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!”

    云舒的打算很好,可惜她忘记了,此时的南絮已经不是傻傻爱着他的男人。他有了美妾,如今的痛苦都来源于眼前这个女人,他哪里还有曾经的海誓山盟。

    “夫君”云舒隔着牢笼,轻轻的握住南絮的手,想要唤醒南絮心目中对她的爱意。只要南絮将她给救出去,她就有办法再次夺回这个男人的心。

    南絮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直接将云舒脏污不堪的手给甩开,站在牢笼之外,目光轻蔑“情分?呵!你这个贱人!”

    云舒不可置信的看着南絮,隔着一方牢笼,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自己曾经可以掌控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陷害内阁学士一家满门,可以将我的前途尽毁!可以将子女抛弃,你以为我们还有情分吗?”南絮面目狰狞,若是说之前他对云舒还有几分惦念,如今看到云舒的狼狈不堪,还有到了此时都在利用他,那份年少的情爱就已经消失无踪。

    南絮过了许久才平复心情,他看着牢笼中的脏污眼里含着怨恨的云舒,叹了口气“云舒,你我情分到此为止!从此以后,各自安好吧!”

    说完,南絮转身走出牢笼,而身后的云舒,双手不停的拍打牢笼,语气尖利“南絮,你这个懦夫!你能有今日都是因为我!你过河拆桥”

    从阴暗的牢笼中走出,南絮身后的咒骂声已经听不到了,南絮呼出一口浊气,对于云舒这个人是真的放下了。

    牢笼中,云舒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笑容带着讥讽,她脑海里回想自己曾经做过数之不尽的恶事,害死不少无辜之人。可哪怕她不日就要被斩首示众,此时云舒的心里也没有丝毫悔意,只是反思自己哪里还不够狠。

    原本,陌决准备亲自送云舒上路的,当年灭庄的时候,云舒站在一个男人身边,对着那么多无辜的子书山庄的人指指点点,这让陌决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可,还没有等陌决去见云舒,一封书信就打破陌决所有的计划。

    书信是自己放在南羌的探子加急寄过来的,陌决在南羌留下探子,不过是为了得知姐姐是否安好,却从未想过这探子终有一日真的被用上,这书信里只有三个字“梦妃危!”

    这三个字打破陌决所有的镇定和冷漠,让她整个人都差点没有缓和过来。陌决的内心里升起一股可怕的恐惧来,整个人都如同坠入黑暗深渊。

    “陌儿!”曳止看着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,浑身散发着可怕气息的陌决,一把将陌决给抱入怀中,这才发现陌决整个人冰冷,那双澄澈冷静的眼眸此时一片惊涛飓浪。

    曳止的手掌轻轻的不停的抚摸着陌决的脊背,嘴里声音放缓“陌儿,梦妃不会有事的,你不能自乱阵脚,或许梦妃就等着你!”

    这封信上面没详细的叙述,可见事情的紧急。陌决在曳止一遍遍的轻生呢喃中,渐渐清醒过来,只有一句话“回南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