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楚灵越就一挥手将门遥遥合上了。

    他垂眸看了谢迁一眼,眼底有些道不分明的情绪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,门外传来一阵规矩的敲门声:“世子爷,你们在里面吗?”

    是木萧萧,可谢迁现在听不清话,楚灵越只能代答:“在。”

    木萧萧闻声愣了一下,过会儿又问:“珩王殿下,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醒酒药,”楚灵越说完顿了一会儿才说,“雪水。”

    楚灵越此刻已然明白过来自己中的是欢情薄,欢情薄越到后面越烈,所以楚灵越才会一进来就立马着道发作,也不知谢迁为什么没受影响,但他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公然宣告,他不可能让木萧萧去找欢情薄的解药,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木萧萧就找来了两样东西,楚灵越放下谢迁去开门,一开门就是一股浓郁的情香溢出,但木萧萧看起来没有丝毫反应,而后楚灵越接过东西便让木萧萧在外等候。

    楚灵越先过去给谢迁喂了醒酒药,而后才走到一边,直接将脸埋进了刚化的雪水里,在这样的寒冬腊月,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霎时便起来了,可他连头发丝都未曾动一下。

    等楚灵越身上的火彻底消下去,他方才抬起头来,脸色苍白,连嘴唇都冻到发乌。

    他胡乱一擦脸,偏过头正好见谢迁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,眼神也逐渐清明。

    谢迁看见楚灵越,先是讶然,而后似乎想起什么,眼睛不自在地眨了起来,像是不好意思看他似的,最后谢迁强制转移注意力,忆起了是谁诓他喝的酒,咬咬牙顿时出离愤怒了。

    他一转眼,看见地上的香灰,抬眸问:“薰香有问题?”

    “嗯,”楚灵越点点头,答得很干脆,“欢情薄。”

    楚灵越如今这幅惨遭蹂/躏的模样,一看就是受了不少罪,谢迁没好意思继续问,回忆起自己吃了什么,最后把目光定格到那一壶酒上。

    他走过去拿起来闻了闻,果然发现里面除了不明显的酒味还有一丝其他的味道,想必就是欢情薄的解药,否则没道理他和柳云晚都没事,唯独楚灵越遭了殃。

    念及此,他不禁感叹柳云晚筹划细密,先是点他不爱吃的东南菜,诱他喝酒,若是这些都行不通,那还有薰香等着。

    不过由此可见,柳云晚一开始估计也只是想做个戏,没打算真到‘以身为饵’的那一步。

    谢迁垂了垂眸,又问:“方才是不是有人闯进来,是谁?”

    “很多。”楚灵越说,“只看清了李凭风和殿前言官李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这下完犊子,那李大人一贯克己复礼,本来对他俩也不甚满意,而被他看见的那副场景,想也知道不会太清新。